不解风情

胖子开车往龙岩去,路上他问道,“天真啊,说起来,我们这段时间在山里遇到那么多奇怪的事情,都是在南海国的地盘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
我满脑子全是我们这段时间在福建遇到的蹊跷,巨大的地下盐沼,和里面的死水龙王庙。虽然知道里面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然而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然又想起了,闷油瓶经常出去山中,露宿很久不知道在找些什么。难道他早就发现了这里山中的什么端倪?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回头,眯起眼睛看向闷油瓶,见他靠着椅背沉沉地睡去,心道自己确实太神经质了,赶紧就此打住,别走上疑邻盗斧的老路子。
“我问你话呢,你看人小哥做什么?”见我从事着一些意味不明的动作,胖子似乎有些不悦,但很快又绽开一个笑脸,把头凑向我这边,“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明说小秘密,来,悄悄跟哥哥说说,哥帮你拿个主意。”
话已至此,我就问胖子,“小哥平时到底在干嘛?你知道不知道?”
胖子瞥了我一眼,道,“就这?他这辈子有告诉过我们他在做什么过么?你真看得起我,问我?”
他这话充满了火药味,我听得不爽,往边上缩了缩,看向窗外,懒得理他。
见我似乎不太高兴,胖子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跟南海国有关的事,他在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不过跟这茬无关的,胖爷我倒是有那么一点感觉,你要是不介意,我不妨说给你听听。”
听他这么说,我又来了兴致,坐了起来,向他道,“此话怎讲?”
胖子笑了笑,道,“我先问你啊,你说这个人,他做事情,是不是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好比说,咱们现在要下的这个斗,那像我,就是为了弥补你之前调皮捣蛋落下的亏空,改善咱们的生活质量,这叫同甘共苦,白头偕老…”
“打住打住,越扯越没边了。”我白了胖子一眼,又缩了回去,“什么叫我调皮捣蛋,抢鬼玺的事情你没参与?小哥没参与?现在倒好,全成我一个人的锅了。”
胖子又笑了笑,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目的。”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瞥了他一眼,道,“自然是找我三叔。”
“是啊,这很明显。”胖子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小哥他有什么目的。”
“我想过,没想出来。”我坦诚道,突然醒悟过来,闷油瓶进门前,曾告诉过胖子一些事情,却并没有告诉我,莫非这次也一样?赶紧一把揪住胖子,问道,“小哥是不是偷偷告诉过你什么?赶紧从实招来。”
胖子波澜不惊地开着车,道,“我也就是推测,我估计,他跟我们混这么久,也是想,找人。”
“他也找人?找谁?”我一头雾水,困惑道,“难道他也想找我三叔?”
胖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把我揪住他的手拨拉了下去。
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跟着我找三叔…突然一拍脑门,顿悟道,“完了完了,我三叔这该不会是…欠了他的钱吧?”
胖子白了我一眼,无语道,“天真,看你平时挺机灵一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浑呢。”
“不是,你想啊,当年,三叔那老狐狸,他娘的下斗的装备都是讹老子的钱买的,就这趋势,能给小哥结夹喇嘛的钱么?!”想到这里,我痛苦不已,闷油瓶的出场费堪比巅峰时期的周杰伦,就我现在这一贫如洗两袖清风的状态,还到下辈子也还不起。
见我的便秘样,胖子就道,“钱咱虽然赔不起,这不还能赔人嘛。”
“赔人?赔谁啊?”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道。
胖子笑道,“还能有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自己搭了条白毛巾在肩上,端着木盆伺候闷油瓶洗脚的画面,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摇头道,“只听说过父债子还,没听说过叔债侄还的,这锅我可背不了,改明儿找到了我三叔,让他自己想办法。”
胖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笑道,“我看你还是别指望他了,你想想,就你三叔那德行,小哥要是跟他把要求一提,卖你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言之有理,于是我更加痛苦了。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于狰狞,胖子伸出只手拍了拍我,安慰道,“别慌,小哥不就在后面么,你找他问问不就见分晓了。”
有道理,与其自己在这里瞎鸡巴猜,还不如问问正主,想到这里,我回头,盯向闷油瓶。
闷油瓶的第六感非常灵敏,任何一丝异样的风吹草动都能感受的到。果不其然,片刻后,他微微睁开眼睛,平静地和我对视起来。
我开口道,“小哥,问你个问题啊,我三叔…是不是欠了你钱?”
闷油瓶看了我一会儿,支起身体,慢慢凑了过来。
我心道他娘的,难道刚刚我和胖子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这就要把我给办了?
我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然而闷油瓶目视前方,径直越过我,缓缓伸手,把空调的风速调到最低档,又立马缩了回去,同时闭上了眼睛。
“这是…欠了,还是没欠?”我还是不死心。
闷油瓶把兜帽带上,把脸转向窗户,一副懒的理我的样子。
我讪讪地缩了回来,盯着空调的调风旋钮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醒悟,向胖子叫道,“我操,肯定是欠了。”
胖子淡定地瞥了我一眼,问道,“怎么说?”
我解释道,“你看啊,小哥把出风速度调低,就是'少风',那就是叫我少装疯卖傻啊,这不就明摆着吗,一定是欠了,而且数目不小。”
胖子愣了一下,呵呵一笑,道,“天真,你这脑回路,太他娘的清奇了,不得不服。”
我顾不上理他,心里默默地把闷油瓶的出场次数乘上了周杰伦的出场费,得出了一个大概数字。心道这笔钱该怎么办啊,就目前来看,我连零头都还不起,短时间内想凑出来,估计也就只有找小花借钱了。然而,就看他在我赔偿新月饭店时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多远躲多远的抠门劲儿,估计也悬。那怎么办,总不能找我爸吧,这还不得给老爷子打死。难道要找二叔?二叔…哎、二叔…
想到这里,我放松下来,揉了揉脖子,呵呵一笑,靠回到座位上。
胖子看了我一眼,笑道,“想通了?不挣扎了?”
“不是,我只是想到一个事情。你看啊,我并不是担心还不上钱,而是担心三叔把我卖了。那我想个办法,让三叔卖不掉我不就得了。”我气定神闲道。
胖子耻笑道,“我看他老人家卖了你十几年,连上这一次,从未失手过。这才短短几分钟,你就突然灵光乍现,想出了办法能解决这老大难问题?”
“那是我没使出杀手锏,传说中的生化武器。”我摸了摸下巴,窃笑道,“三叔他这次要是敢乱来,我就把我二叔搬出来,我还不信这个邪了,还能没人治得了他?”
胖子嘿嘿一笑,摸了摸头,道,“天真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假如小哥,他能提前说服你二叔同意你三叔卖你呢?”
胖子这话就跟绕口令一样,我足足反应了十秒钟,才反应过来,连连摆手,笑道,“这怎么可能,二叔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小哥也得碰得到他才行啊。”
就在这时,一辆Jeep从我们边上贴着我们超车,然后有手从窗伸出,让我们靠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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