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忘羡、江澄)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两天看完了《魔道祖师》的书,这个结局看了之后...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心头,特别憋屈。不得已狗尾续个貂,随便一写,轻喷勿怪...

以下正文。


自观音庙一战,魏无羡的身份在修仙界算是彻底真相大白。不过这重新归位的夷陵老祖并没有掀起江湖传闻的那复仇的血雨腥风,反而变成了混吃等死的闲杂人等,白天就和蓝家江家那几个小娃子鬼混,搞得云深不知处后的深山老林一片狼籍,生灵…死灵…都涂炭,晚上就跟着含光君践行“天天”的核心价值观,弄得蓝启仁老前辈天天生不如死,最后搬了院子才算了事。

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叫一世不如一世…

既然是一群小屁孩,自然少不了生性好强、爱在人前显白的金大小姐,有了金大小姐,还能没有他那背后灵一样的舅舅?然而夷陵老祖和三毒圣手偶遇了好几次,后者都像避瘟神一样地避开了老祖那热情似火的目光,弄的魏无羡既无语又郁闷。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风不是那么和日也不是那么丽的傍晚,两人再次相遇在青青草原,这次,魏无羡实在是忍不了,直接揪住了江晚吟,怒道:“江澄!你这别扭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江晚吟拍掉魏无羡的手,面无表情的犹如蓝忘机上了身:“请叫我江宗主,谢谢。”

魏无羡:“…”

江晚吟整整衣衫,打算走人。

魏无羡再度揪住他的领子:“江澄,我们打过!”

江晚吟一副吊丧脸:“对不起,我不和小娃娃动手。”

魏无羡无语问苍天,为什么要给他献舍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现在不光身高不占优势!年龄还要被鄙视!这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江晚吟见他嘴角抽动,知道今天又能成功的跑路了,便打算气宇轩昂的离开,却听到魏无羡在身后笑道,“江宗主,你看,你和一个晚辈置气,气不过还要跑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一宗之主,也不怕人耻笑。”

这下轮到江晚吟嘴角抽动了,片刻后,他回过头,“魏无羡,你到底想怎样!”

“也没怎样。”魏无羡踢了踢脚下的草,慢慢走了过来,向江晚吟笑道,“就想单纯的和你聊聊,看看你的心理疾病还有没有的救了。”

江晚吟:“…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魏无羡一勾江晚吟的肩膀,“哎,别这么说,你看我这出来游荡才十几天,见你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你说这算机缘巧遇呢还是狭路相逢呢?我感觉都不是…而且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说到这里,魏无羡状似低头思索了一下,才笑眯眯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也看上我了?”

江晚吟听闻怒不可遏,踢了魏无羡一脚,想要挣开他,“死变态!你丫有种给老子再说一遍。”

然而魏无羡勾他勾得死紧,“别这样,虽说我已经名草有主了,然而这墙头草还能两边倒嘛,你看看,你就为这点事情就打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多不划来。”

江晚吟已经气到要升天,不过多年宗主的生活经验让他在这时候还能保持一个表面上的镇静,而且居然还真让他想出一个对策,于是他放弃了挣扎,转而向魏无羡道,“罢了,被你看穿了,那我也不打算遮掩了,老子就是喜欢你,那你打算怎样?跟我走?”

这下轮到魏无羡升天了:“…”

江晚吟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狂笑不止,不过还是步步紧逼,盯着魏无羡的眼睛道:“怎么样?你离开蓝忘机那小子,跟我走,咱们回云梦,冰释前嫌,做回我们的云梦双杰,重振莲花坞。”

魏无羡确实懵逼了那么五秒钟,但是夷陵老祖那十三年的棺材板也不是白睡的,很快想到一句俗话叫做“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江宇直也不可能说弯就弯”,于是见招拆招,在江澄眼里摆出了一副震惊之后面对现实的真诚脸,淡然道:“也好,便依你。但我和含光君拜过天地,也得回去给他解释一下,写个休书,不然咱俩名不正言不顺,对你也不公平。”

你方唱罢我登场,你升完天我升天,江晚吟心道真给魏无羡拖回静室给个休书,万一给蓝忘机看到,那可真的要升天了。赶紧拦住作势要拉他走的魏无羡,怒道:“魏无羡,你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魏无羡听闻,肩膀明显抖动了起来,片刻后,才松开手,回头一副憋笑的表情,道,“江澄,你真无聊。”

江晚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别头看向一旁,道,“你老扯着我聊天,更无聊。”

魏无羡双手抱胸,无力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能跟我聊一聊?你给个方案,我评估一下。”

江晚吟眼珠转了转,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冲魏无羡招了招手,后者闻言凑了过来,江晚吟便凑着他耳朵说了一句话。

魏无羡听完皱起眉头,片刻后,才向江晚吟道,“我收回刚刚说你无聊的话,现在重说一句。”说罢,他盯着江晚吟的脸,一字一句道:“江、澄、你、真、无、聊!”

江澄一摊手:“那就没得聊了。”

魏无羡咬咬牙:“好,依你。”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澄的条件只不过是要求魏无羡从此刻起跟他躲三天,期间不能告知任何人他的去向,也不能故意留下线索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包括蓝忘机,否则就算违约。三天过后,如若魏无羡达成了约定,那他们的前账就一笔勾销,立即找地方彻夜长谈,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清楚,否则就一辈子都没得聊。

所以当魏无羡发现江晚吟把他带到了彩衣镇的湘菜馆时,十分无语的表示:“就躲这?”

江晚吟道:“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懂个屁。”

魏无羡:“…”

老板娘:“…两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魏无羡同江晚吟坐在二楼临河的包间里,看着河上的船娘撑着篙载着货飘来荡去,软软绵绵的吴侬软语混合着叫卖声不绝于耳,不由得心情舒畅起来,纷纷回忆起年少时第一次离家访学时的奇闻逸事,说笑一阵后,都有些疲惫,喝了两口酒歇了一会儿,魏无羡慢慢敛起笑容,小声道,“阿澄…”

江晚吟:“嗯。”

魏无羡:“我其实一直想和你说,对不起,我…”

江晚吟摆摆手,“现在不提这个。”

魏无羡静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儿,终于是垂下了头,轻笑了一下,便也按下不表。

当晚他俩听了半宿的折子戏,直听到茶馆打烊才打算回客栈开了两间房休息,不过到了客栈门口,魏无羡却犹豫了,沉吟片刻后,道:“不妥。”

江晚吟挑起一边的眉毛,“如何?”

“一起住店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的。”魏无羡一指旅馆,“一旦有人找,简直是自投罗网。”

江晚吟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魏无羡真的在很认真地对待这个游戏,便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魏无羡思索了一下,道:“你去住店,开一间房,我先佯装回去,半个时辰后我从窗户翻进来。”

江晚吟微微一笑,道:“好。”

计划很顺利,魏无羡再次见到江晚吟时,信誓旦旦向对方保证绝对没有被任何人看见他回来,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回云深不知处了。

江晚吟笑道:“想不到你小子做事还挺细致的。”

魏无羡也微微一笑,很随意地回道:“答应你的,这次绝不食言。”说罢便和衣在罗汉榻上躺下了。

这一夜倒也风平浪静,轻舟小船伴落雨,安然到天明。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魏无羡便被疾驰而过的马蹄声惊醒了,他轻巧地翻身下榻,凑到窗边拉开帘帐一丝细缝,只见街上到处都是披麻戴孝的蓝氏子弟,正在挨家挨户地敲门。

蓝忘机!你这应急响应机制也太速度了吧!魏无羡心里暗暗叫苦,赶紧一脚踢向正在一旁床上酣睡的江晚吟,“江宗主!快醒醒!”

江晚吟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见魏无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登时清醒了五六分,急忙也凑到窗边,正巧见到蓝忘机跨步往客栈里进来。

太他妈刺激了!江澄心跳得飞快,当即踹了一脚魏无羡,“你丫傻愣着干嘛?快钻床下去。”

魏无羡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立马屈身往床底下滚去。

江澄也连忙翻身上床,装出酣睡的样子,与此同时,门被有节奏地轻轻敲响了。

连敲了十几下,江澄才打着呵欠道:“来了来了,急什么,大清早的,赶着投胎啊。”一边慢慢腾腾地下床,穿衣,这才磨磨蹭蹭地将门打开。

魏无羡躺在床底下,见到雪白的靴子踏了进来,接着,蓝忘机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江宗主,打扰了,请问是否见到魏无羡?”

江澄一脸无辜地样子,震惊道:“蓝二公子,大清早的你来找我要魏无羡?你没发烧吧?”

蓝忘机听到这句话,也没有丝毫的恼怒,继续平静道:“菜馆和茶楼的老板,皆言昨夜见你二人同来同往,想必江宗主是知晓魏婴的去处的。”

江澄笑道,“昨夜确实和那姓魏的喝了两杯,不过后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我喝的有点多,是他把我送到这儿的,但是后来他就回去了,客栈的老板娘应该知道这事儿啊。怎么了蓝二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蓝忘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在进门时已向老板娘打探过此事,所得与江晚吟所言并无二致,不过仍旧不死心地上来问一问,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便向江晚吟行了个礼,说道:“打扰,抱歉”后,转身离去。

江澄凑着窗户,眼见他走远了,这才哈哈大笑踢了踢床板,道:“奸夫,出来吧。”

魏无羡从床底下滚了出来,一头的灰,也一脸的无奈:“这么好笑?”

江澄:“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是没看见蓝忘机那吊丧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魏无羡:“…”

魏无羡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向江晚吟道,“这事没这么简单,他找不到人,肯定还要杀回马枪过来。”他深深地看了江澄一眼,“毕竟,你是最后的目击证人。”

江澄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笑道:“无妨,大不了你再奸夫一次呗。”

魏无羡面无表情道:“饿了,下去弄饭上来。”

江澄闻言,一边笑一边走了。

事情果然不出魏无羡的所料,还没到晌午,蓝忘机果然杀了回来。不过这次魏无羡实在不想钻床底了,便一翻身上了房梁。

蓝忘机进门,开门见山向江澄道:“江宗主,实不相瞒,魏婴昨夜并未回云深不知处。”

江澄一挑眉,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继续道:“他是不是喝多了,随便找了个洞钻进去睡了?”

你他妈才钻洞!魏婴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就听见蓝忘机继续道:“魏婴即便醉酒,也不可能不留痕迹,然我已派人沿路严密地搜索过,并无所获。”

江澄“哦”了一声,倒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反复重申自己没见过魏无羡,反而有瓜田李下之嫌,还不如啥也不说的好。反正世人皆知他二人势如水火,如今他的表现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于是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蓝忘机这才缓缓道:“魏婴自来姑苏,从未彻夜不归,这般情景,我...很着急,若江宗主有什么线索,还望不吝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蓝忘机的着急似乎已经写在了他那张面瘫脸上,江澄看了也有点于心不忍,然而他听着魏无羡并没有丝毫的动静,便也放下心来,假模假样客套道:“二公子客气了,如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江某定将竭力而为。”

蓝忘机走后,魏无羡翻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向江澄问道:“怎么样,我没露馅儿吧?”

江澄笑道:“下次你翻窗户外面去,正好给人客栈外面也擦擦灰。”

魏无羡也笑,走到桌边喝了口水,江澄继续道:“你夫君急成那样,你心里就一点波澜都没有?”

魏无羡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轻笑一声,道:“那也总得先满足你那无聊的要求啊,关键时刻主次我还是分得清的,蓝湛那儿嘛,事后再跟他负荆请罪好了。”

江澄听罢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道:“总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魏无羡道:“你不也和以前不一样。”他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江澄,我总觉得,你惨我也惨,我俩天天比谁更惨,这个事情没有意义。况且现在还有金凌,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你想,他见他两个舅舅每次见了面就掐架,会不会有深深的心理阴影,金凌还小啊,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江澄:“......”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响起了锣鼓声,两人赶紧扒到窗边一瞄,见是蓝家人正在街对面的告示牌放悬赏告示,这一看可不得了,居然连蓝曦臣也亲自出马了,两人心里暗叫不妙,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感觉这次似乎玩大发了。

蓝曦臣见人聚集的差不多了,这才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眼神柔和,露出一个温和而自然的笑容,朗声解释道:“各位父老,各位乡亲,今日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想请大家帮忙找一下画像中的这个人。”他说着微微侧身,让出了后面告示牌上的画像,与此同时,一旁的蓝家小辈也开始向围观群众散发手里的画像,蓝曦臣复道:“请大家帮忙仔细看看,此人名叫莫玄羽,昨夜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彩衣镇,时间大概是戌时至子时,此后延长街往云深不知处方向离去。如有线索者,赏金百两,如若把人带回云深不知处,赏金千两。”

江澄“啧”了两声:“也不知蓝家动用了多少人马,半天之内居然出了这么多画像。佩服佩服。”

他说了很久都没得到回应,便回头去看一旁的魏无羡,只见那人一脸懵逼,嘴里重复着:“...黄金...百两...千两...”

江澄一巴掌糊了过去:“你丫就不能有点志气!”

这可能是蓝家第一次对外放话要找活人,这个事情比较新奇,告示牌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在此时,蓝忘机也出现在了人群里,他慢慢走到蓝曦臣身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随后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蓝曦臣听完,安抚似的拍了拍蓝忘机的背,凑向他说了两句,恐怕也不外乎是安慰的话诸如“人肯定没事的”“魏无羡武力值还是可以的,可能真是有什么急事,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之类。

蓝忘机听完后,神色并没有任何改观,随后又向蓝曦臣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兄弟俩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客栈这边投来。

客栈内偷窥的二人登时三魂去了两魂半,立即双双往下一个急蹲,只听得“咣当”一下,两人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一起,都不由地捂住额头倒吸一口凉气,向对方投去仇恨的目光。

魏无羡拱了江澄一下,示意他再上去看一眼。

江澄翻了个白眼,还是顺从地半蹲起来,撩起帘子瞄了一眼,随后又立马趴下了,“完了完了,过来了过来了。”

魏无羡哈哈大笑道:“江宗主,什么叫搬石砸脚,魏某算是见识到了,你自己慢慢应付吧,我先躲为敬。”说罢当机立断翻身上梁,顺着横梁就溜了出去。

江澄暗骂了一句,也立即起身想出去,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看见了那两个银装素裹的蓝氏双璧正缓步上楼,赶紧又把门关上了。

魏无羡抱着横梁无声的闷笑,几乎要岔气,眼见着蓝曦臣看了他弟弟一眼,随后慢慢扣响了房门,“请问江宗主还在屋内吗?蓝曦臣有事请教,烦请宗主开门面谈。”

魏无羡感觉下一秒就要在横梁上“偶遇”江澄了,然而人家宗主毕竟是宗主,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片刻后,魏无羡见门开了,江晚吟已经收拾了情绪,变回了高深莫测的不屑表情,有些阴郁道:“不知蓝家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造访,到底有何贵干?如若要问魏无羡,实在抱歉,在下昨夜一别后,确实不知对方去向,爱莫能助。”

蓝曦臣笑道:“江宗主误会了,在下想请教的是,昨夜宗主与魏公子夜谈,魏公子可曾说过什么反常的话?”

江晚吟佯装思考了一下,突然眼珠一转,笑道:“倒是讲过一句,说....他不想活了。”

魏无羡听得一个懵逼,心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屁话,老子是他妈会讲这种话的人?!估计底下二人的震惊程度跟他也差不了多少,便见蓝忘机上前一步,急促道:“为何?”

江晚吟看着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缓缓道:“他说夜夜笙歌,肾受不了,眼看马上都要灯尽油枯了,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此话一出,梁上一人与两下二人的神色都很难看,魏无羡尴尬不已,心中早已把江澄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恨不得立马跳下横梁把他从楼下踢飞下去。然后就听到江晚吟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还当真了。”

蓝曦臣深吸了一口气,才依旧用波澜不惊的口气笑道:“江宗主真是说笑了,然而魏无羡失踪,于我蓝家事关重大,不知江宗主可有时间,能否移步云深不知处一叙?”

江澄垂下眼,心道如今这样的情形,看来蓝家已经怀疑自己和魏无羡的失踪有关,如若自己现在强硬地拒绝,等于扣上了“做贼心虚”的帽子,处境会变得非常不妙。但是如果跟他们走的话,那房梁上的那位…

傻了啊,管他作甚!想到这里,江澄轻咳了一声,朗声道:“好,请!”

???别这样!!你走了我怎么办啊???魏无羡心中叫苦不迭,却见江澄面不改色心不跳,率先下楼了。


魏无羡一人缩在横梁上瑟瑟发抖。他总算是闹明白了,什么有的没的乱七八糟,江澄那小子,根本就是要看他和蓝忘机的笑话,笑话闹得越大他越高兴,越痛快,给他一个人去了云深不知处,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丫的简直就是心理变态!魏无羡眼中怒火熊燃,然而他现在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假如他就这么出去,那简直等于一个移动的钱袋子,但凡谁捡到了那就是“黄金千两”,千两黄金,蓝家的就是他的,这是万万使不得的…那假如他不出去…

魏无羡看着老板娘进了他和江晚吟原来的屋,知道那厮已经毫不留情的退了房,恨的牙痒痒,突然余光瞥见了隔壁那一间,见到了搭在衣架上的一套水红色罗裙,而且房间里也正好没人…

魏无羡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片刻后,大街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粉裙扎着双髻头戴绒花面遮薄纱的狂奔的小姑娘,只见他横冲直撞,丝毫没有少女该有的矜持,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在撞翻了无数的菜摊茶摊,掀起了无数的垃圾尘土后,他终于见到了云深不知处的山门。

山门前早已乱作一团,各色人等川流不息。蓝氏子弟自是忙里忙外应接不暇,而平民百姓为了那金灿灿的黄金,打探情报的,递交消息的,交换虚实的,更是熙熙攘攘将山门挤了个水泄不通。有些人似乎得了一些有价值的情报,被蓝氏弟子引见着往山上走去。

天色已晚,魏无羡轻轻松松就混了进去,此时的他看到这一片混乱,除了想把江澄打死,也没什么其他想法了。他握着小笼包一样的拳头,慢慢往会客堂雅室摸去,然而来得却有些迟,那三人已经交谈完毕,蓝曦臣正送了江晚吟往外走去。

“那就有劳江宗主了。”蓝曦臣客客气气地笑着,向江晚吟行了个礼。

“不过飞鸽传书一封,泽芜君言重了。”江晚吟也是表面客气地向蓝曦臣回了个礼,“明日云梦回了消息,江某定当第一时间,亲自送上来。”

两人还在客套着,蓝曦臣却看见了这边站着的魏无羡,便笑道,“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是不是迷路了?”

魏无羡一惊,心道这时候千万不能说话,一说话就露陷了,赶紧疯狂地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向后退去。

蓝曦臣温和地笑着,慢慢走了过来,笑道,“不用害怕,今日门中多有混乱,迷路也在情理之中,我二人正要下山,你与我们同行便是了。”

魏无羡听闻便站到一边,等着他二人走过去了,才默默转身跟在他们后面。

就在转身的一瞬间,魏无羡看到蓝忘机站在雅室门口,遥遥看着这边,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迈着小碎步跟上了那两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下山之后天已全黑,魏无羡还是一路低着头跟着江晚吟,在离他三丈的地方一步不落,就这么跟了小半里路,江晚吟终于是停了下来,而魏无羡看准了时机,一头撞到了他身上。

这一撞魏无羡使了死力,江晚吟只给他撞得一个踉跄。此力度非同小可,江晚吟立即觉察来者不善,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紫色的光芒在指间流转。

江晚吟低声呵道:“是谁!”

魏无羡一拉面纱,怒道:“是你爷爷!”

江晚吟愣了一下,随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无羡很是无语,皱了皱眉头,就着他的哈哈哈回道:“滚滚滚滚滚滚…”接着拿肩膀撞开了他,往前走去。

江晚吟边笑边在后面跟上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道,“魏…大小姐…你…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哈哈哈哈…”

魏无羡白了他一眼,一边扯着小碎步,一边骂道:“我为什么混成这样,你他妈能不知道?!你就实话跟我说,你丫现在是不是特别爽?!”

江晚吟:“哈哈哈哈哈哈…”

魏无羡无语地咆哮,“江澄,你他妈太变态了!”

江晚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就这么一个哈一个滚地回到了彩衣镇,换了家客栈,继续开了一间房,不过这次,江澄大大方方直接把魏无羡小姑娘带了进去。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过来,这才惊奇地发现彩衣镇已经恢复了平静,不仅连昨天往来频繁的披麻戴孝的蓝家人不见了,就连大街小巷遍布的寻人启示一夜之间也全都消失了,一切安静的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江晚吟:“…”

魏无羡:“……”

江晚吟沉默了片刻,向魏无羡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魏无羡特别无辜,一摊手道:“我昨天都穿成那样了,还动手脚,你觉得我和你一样脑子有病?”

江晚吟:“……”

两人在客栈混到傍晚,感觉确实是没什么新花可翻了,江澄终于败下阵来,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算你赢了。”

魏无羡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听他这么说,闭上眼睛,无力地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大口气。

江晚吟看了他一会儿,才笑了一下,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头,“无上邪尊夷陵老祖,别垂头丧气了,走,我请你喝酒去!”


江湖传闻,云梦江晚吟江宗主与夷陵老祖魏无羡终于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并将在五日后于云梦莲花坞正式义结金兰,邀请天下豪杰前往观礼。

消息飞传时,魏无羡正和兔子们一起坐在静室的地板上吃西瓜,魏无羡一手拿了一块西瓜自己啃着,一手拿了另一块,喂地板上的四五只兔子。

他边吃边出神,想着结义之后的事情。金凌自然是重中之重,不过如果江澄愿意帮自己说两句好话,金凌还是极有可能认他这个看起来同他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大舅”…毕竟小孩子嘛,主要还是看实力。魏无羡回忆起金凌每每见他打架斗殴乱放召唤术时,那一脸可都是明明白白的羡慕与赞叹,便寻思着不然到时候再在他面前露上两手,什么“横笛彻夜御尸千万”啊,什么“纵横沙场以一敌千”啊,保管让他目瞪口呆,心甘口服地叫上自己一声“舅舅”。

之后呢?还有那敌友不明的聂怀桑,自己得好好地观察一下。还有温宁和蓝愿,还有那莫玄羽本尊,有时间得想办法给他立个牌位磕两个头,要不是他,好多事情真的是覆水难收了…

还有那个特别重要的人…

“魏婴。”还有的那个人在内室唤了一声,生生打断了魏无羡的思路,后者含糊地应了一声,突然才发现那几只兔子已然在无意识间被自己喂成了血盆大口,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喜地叫道,“蓝湛!蓝湛!蓝湛你快过来看啊!”

蓝忘机正在收拾二人去云梦的行装,闻言便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见魏无羡欣喜地举起一只兔子,向他兴奋道,“蓝湛你快看啊!烈焰红唇!怎么样,美不美?”

蓝忘机的嘴角勾了勾,淡淡道,“不及某人那一袭罗裙。”

魏无羡笑道:“完了完了,这个梗能被你说到明年去,真是天煞我也。”

蓝忘机道:“正巧也要同你说此事,你的衣服都是玄色,是否需要重做两身以便参加典礼?”说罢,蓝忘机走到魏无羡面前,揽过他的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以为水红色便很不错。”

魏无羡趁蓝忘机把头偏开之际,迅速塞了一口西瓜进他嘴里,同时也把自己喂到那人怀里,揽着他的肩膀一边闷笑,一边慢慢凑向他的唇,道:“好说,不过先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伺候好大爷我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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